血脉相传爱无言 ——《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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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央电视台历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上，总有一些以亲情为主题的歌曲节目，情感真挚朴实，贴近老百姓的生活，给全国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人久久难忘。比如《常回家看看》《时间都去哪儿了》，这两首歌曲的影响非常大，歌名还一度成为年度流行语。

2016年春节联欢晚会上，由佟铁鑫和杨洋合作演唱的《父子》，又是一首贴近生活、唱出老百姓真实情感的歌曲。这首歌创作于2013年。当时，这首歌的作者崔恕初为人父，对“父亲”这个词有了切身的理解，他产生了要为自己的父亲写首歌的想法。崔恕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父亲高大威严的形象，自己因此和父亲的交流比较少。长大后，父亲逐渐苍老，也逐渐从严厉变为慈祥。正是这种在国人心中普遍存在的情感体验，让崔恕选择以“父子对话”的方式来写这首歌。歌曲中父子二人视角的不断转换，彼此看到对方在经历岁月的变迁后而产生的变化，既像是父子二人各自内心的独白，又像是两人在某一时空中互相倾诉内心的想法，以此完成两代人之间心灵的对话。崔恕的父亲没有学过唱歌，却是一名音乐爱好者。他看了儿子写的歌后，觉得歌词不错，但曲调有点平淡。不过崔恕最终还是坚持了娓娓道来的对话式曲风。后来，崔恕还把父亲请进录音棚，与自己一起演唱这首歌，完成了与父亲合作演唱一首歌的心愿。

“如果你是一棵参天大树，我就是一粒种子，你宽大的树荫把我守护，我每天眺望你的高度”，贴切的比喻，表现了儿子眼中父亲的形象以及父亲给予儿子的安全感。而父亲一句“等到有一天你慢慢长大，也许我的枝干早已干枯，无论你的繁华蔓延何处，不要忘记脚下那片泥土”触及人的心灵，真切地表达了为人父母的矛盾心情：既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展翅高飞，在人生的成就上超越自己，又渴望孩子的陪伴，有一个儿孙绕膝的晚年。在父子两句温和诉说的对唱旋律之后，儿子的语气开始变得急促起来，相对密集的节奏和一个离调，把内心的渴望充分表达：“我知道你的辛苦，明白你的付出，却忘了如何跟你相处。”当然，这种难以相互表达的苦楚，父亲也同样有，于是父子两人同时唱出：“我们都不善表露，可心里全都清楚，这就是血脉相传的定数。”

歌曲的高潮部分，就是父子两个人同时高唱“我心里有满满的爱，可是说不出”，父亲这边接着唱“只能望着你远去的脚步，给你我的祝福”，儿子这边是“你是世间唯一的男人，让我牵肠挂肚”。这种戳中泪点的表达是全曲的精彩之处，它用最直白通俗的表达，唱出了观众心中的所想、所忧，而引起了强烈的共鸣。

歌曲最后的转调，不仅仅限于在高潮之处予以音乐技巧上的强化与推进，而且在人生境遇上、情感纠结上，进行更深层的挖掘，那就是父亲唱的：“我害怕有一天自己苍老，成为你的包袱。”儿子马上回应：“我会在你身旁把你搀扶，就像当初你带着我走出人生第一步。”把中国人血脉相传、代代相继、世世繁荣的家国观念，深刻地表达了出来。

中央电视台2016年猴年春节联欢晚会的主题是“传承中华文化传统和呼唤亲情”。歌曲《父子》也被赋予了非常现实的意义：如何寻求父子两代人更好、更有效的沟通方式？在新时代，大家最希望看到的，是父子之间开诚布公的交流，表达自己真实的心意，建立一种互相理解、互相依靠的关系，不让亲情因为疏于表达而留下遗憾。

《父子》能够深受大家的喜爱，出乎作者崔恕的预料，这首原本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一个心愿而创作的歌曲，最后传唱大江南北。看来，能让人产生共鸣的，往往是内心深处不轻易表露的情感。

（王舒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