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易逝， 真情永恒 ——《时间都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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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除夕之夜，在中央电视台马年春节联欢晚会的直播中，王铮亮边弹钢琴边演唱着歌曲《时间都去哪儿了》，歌声背后，在演播厅的大屏幕上，连续播放出一组老照片：照片的主人公是一对父女，女孩叫大萌子，她的父亲用每年拍摄一张照片的方式，记录着大萌子的成长和时间的流逝。30年的时间里，女儿慢慢长高、长大，父亲则由一个充满活力的年轻小伙变成了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一幅幅画面，无疑加深了人们对歌曲的理解，歌曲朴实的歌词和温暖的旋律深深打动了除夕夜电视机前的每一个人，坐在演播厅里的观众也被歌声触动了心弦而纷纷落泪。当歌声唱到“转眼就只剩下，满脸的皱纹了”时，摄像机镜头在观众席中捕捉到一对母女，女儿轻轻地把头转过来埋在妈妈的肩膀上，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妈妈的身上。这一幕，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显得格外温馨。随后，《时间都去哪儿了》被网友评为马年春晚最感人的节目。

歌曲开头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从“门前老树长新芽”慢慢铺陈出童年的情景——老树上的萌芽、枯木上的花苞，儿时在院子里围着老树追逐打闹的场景，都随着歌声浮现眼前，让人不禁细细回味。4/4 拍的叙述性节奏，“前八后十六”“前十六后八”、附点和切分节奏在第一句中就已经交错使用，像极了人们说话时的断句和语气；配器方面仅用了钢琴，王铮亮自弹自唱，钢琴舒缓的声音衬托着他那柔和的声线，很容易就把人带进柔软的回忆气氛中。副歌部分两次六度大跳成为歌曲重要的抒情因素：上行跳进中配合歌词“都去哪儿了”，既像每个人心底的追问，又像是子女对父母的呼唤；下行跳进配合歌词“就老了”“就花了”，像是父母低声的叹息，时光易逝，还未细细体会陪伴孩子的时光，自己就已被岁月变成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人。“一辈子”“半辈子”配合着八度大跳，用描述时间漫长的词语，以父母的口吻表现对时间流逝的无奈和对子女心甘情愿的付出，催人泪下。

伴随着当时过年的氛围，有不少网络媒体和电视媒体从这首歌的歌词出发，开展了以亲情为主题的活动。《新闻联播》的结尾，伴着这首歌曲，播放了从网络上征集的百姓全家福，可见这首歌曲能直抵人心、唤起人们心中最柔软的亲情。2014年2月7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外访俄罗斯、参加索契冬奥会开幕式的间隙，接受了当地电视媒体的专访。在回答主持人的问题时，习近平主席也提到了这首歌曲，他说：“今年春节期间，中国有一首歌，叫《时间都去哪儿了》。对我来说，问题在于我个人的时间都去哪儿了？当然是都被工作占去了。”在这之后，“时间都去哪儿了”成为全民讨论的热门话题。

2019年1月26日，央视网在新闻中播出了国家统计局发布的《2018年全国时间利用调查公报》。这个公报展示了每个人在一天中的时间支配情况，用数据直观地告诉我们“时间都去哪儿了”。几年时间过去了，《时间都去哪儿了》依然是舞台上经常被翻唱的曲目之一。歌词中对那些从生活罅隙中溜走的美好的重现，对生活的反问，对精神家园的向往，对心灵安定的盼望，以及歌曲表达的亲情的温暖、父母的辛劳，还有我们对过往满满的回忆，似乎总能轻易唤起人们心中最柔软的情愫。

“时间都去哪儿了”成了流行句式，它不仅触发了人们情感的表达，也唤起了人们对自身、家庭、社会的思考。街头巷尾，柴米油盐，布帛菽粟谱出了一首生活的骊歌，每个人都在哼唱着，欣喜地唱，感动地唱，沉郁地唱，悲凄地唱，辛酸地唱，痛快地唱……唱着唱着，父母由青年走向了暮年，我们从孩子变成了父母。有些事情改变了——曾经让我们烦躁的父母的唠叨，如今却希望多听几句、再听几句；而有些事情却永远不变，我们又像当年自己的父母那般，以欣喜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孩子在阳光下追逐嬉戏……时间一去不返，而美好的记忆藏在每个人的心底。

（王舒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