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民族的诗意世界 ——闻捷《天山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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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捷原名巫之禄，曾用名赵文节。1945年，闻捷在《群众日报》工作，参加解放西北的战斗，随军来到了新疆，新中国成立后担任过新华社新疆分社社长。

闻捷在给文友的一封回信里面说：“我们伟大的祖国正在向社会主义前进，每日每时都涌现出很多新的人物、新的事迹，这正是需要诗人来讴歌的。我认为只有热爱自己工作的人，并且能深入实际与人民同呼吸共命运的人，才能写出较好的作品来。”

闻捷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作为一名记者，他深入基层，走遍了新疆的山山水水；在工作之余，他进行诗歌创作，歌唱少数民族兄弟的劳动和爱情。

1955年，他以闻捷的笔名投给《人民文学》一组诗歌。当时，编辑们都不知道闻捷是谁，但是品读作品之后非常满意，决定立即发表。时任《人民文学》诗歌编辑组组长的老诗人吕剑，立即按照稿子上的通信地址发信相邀作者来面谈。

闻捷的老朋友、著名诗人李季回忆说：“1955年春天，有一天，他突然交给我一叠诗稿，要我帮他看看，可不可以发表。我当场就一首一首读了起来。怎么会忘记我那时的惊喜心情呵！还没读完，我就欣喜若狂地用双手把他抱了起来，喃喃地说：‘多么好的诗呵！你这个机灵鬼，什么时候写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对我还保密呀！’”

1955年《人民文学》陆续发表了闻捷的组诗《吐鲁番情歌》《博斯腾湖滨》《果子沟山谣》和叙事诗《哈萨克牧人夜送“千里驹”》。这些作品，基本都是描述新疆兄弟民族的新生活。后来，作家出版社将这些作品和闻捷的其他表现新疆风貌的诗作一起结集为《天山牧歌》，在1956年9月出版。

《天山牧歌》不仅具有强烈的民族色彩，而且有着鲜明的时代特征。它是当代文学史上第一部反映边疆少数民族生活的抒情诗集，诗歌语言朴实无华，笔调真挚优美，风格清新自然，借鉴新民歌的表现手法，富有艺术感染力。在刻画少男少女的爱情心理方面，闻捷的诗独到新颖、细腻动人，受到广大青年的欢迎。谢冕评论说：“闻捷成功地将哈萨克民间习俗、歌谣、服饰、自然风光融成了一个草原民族的诗意世界。”《天山牧歌》一出版，就引起了良好的反响，它成为新中国成立17年间最有影响力的诗集之一，闻捷因此享誉文坛。

闻捷的写作呼应了时代，反映了时代，正如闻捷自己所言：“真正的诗人不能离开时代生活而隐居于桃源仙境，他的诗总会或多或少地含有时代气息。”但闻捷又在很大程度上超越了时代，他选准了抒写兄弟民族的爱情这个“突破口”，创作了热烈奔放、别开生面的爱情诗歌。当时的诗坛流行政治化、概念化诗歌，《天山牧歌》犹如一缕清风吹进诗坛，令人耳目一新。多年后读来，依旧能够打动今天的读者。

2005年，中央电视台举办《新年新诗会》，张泉灵、文清、鞠萍朗诵了闻捷的诗歌《苹果树下》。

……苹果树下那个小伙子，

你不要、不要再唱歌；

姑娘踏着草坪过来了，

她的笑容里藏着什么？……

说出那句真心的话吧！

种下的爱情已该收获。

前几年，在闻捷的家乡镇江，2位退休老人耗时11年，个人投资10多万元，从手边没有一件与闻捷有关的纪念品开始，陆续从全国各地以及本地收集跟闻捷有关的物品，建成了现有规模的闻捷纪念馆。2013年3月，闻捷纪念馆网站开办，内容之丰富，运行之正常，在全国民办名人纪念馆网站中也是名列前茅的。

闻捷虽然已经离开近半个世纪，但人们一直记得他，记得他的作品。这充分说明，闻捷的诗歌有着旺盛的生命力。

（高求忠）

【人物档案】

闻捷

原名巫之禄，曾用名赵文节，生于 1923 年，江苏丹徒人。1945年开始发表作品。其代表作有《吐鲁番情歌》《果子沟山谣》《苹果树下》等以及诗集《天山牧歌》《生活的赞歌》等。

主编/白烨 副主编/卓今 湖南电子音像出版社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