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马救列车的英雄 ——陈白一《共产主义战士欧阳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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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海是继雷锋之后，新中国又一个时代楷模。欧阳海是湖南桂阳人，1958年参军，1960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63年 11月18日，欧阳海所在的部队野营拉练经过衡阳，在进入一个峡谷后，恰遇一列火车呼啸而来。一匹驮着炮架的军马突然被火车的笛声惊吓，窜上了铁道，横卧在双轨上。如果火车迎面撞上载着军火的马，后果不堪设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欧阳海毫不犹豫地奋力将惊马推开，避免了悲剧的发生。列车和旅客转危为安，他却被火车卷倒在铁轨边的碎石上，身受重伤，抢救无效，为保护国家财产和人民生命安全献出了年轻的生命。欧阳海用行动实践了他“如果需要为共产主义的理想而牺牲，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也可以做到脸不变色心不跳”的人生格言。

欧阳海的英雄事迹很快受到国家领导人的关注，1964年1月，朱德、董必武等老一辈革命家题词，号召全国人民学习欧阳海舍己救人的共产主义精神。1964年2月，广州军区授予欧阳海“爱民模范”荣誉称号。1964年2月6日《人民日报》刊登了国防部发布的三项命令，其中一项为授予解放军某部三连七班“欧阳海班”称号；同时发表报道，歌颂欧阳海。

那个年代，描写欧阳海的文学作品和描绘欧阳海的美术作品不胜枚举，其中陈白一的《共产主义战士欧阳海》因为作者独特的匠心尤为突出。陈白一当时任职于湖南省文联，他被欧阳海的事迹所感动，深入其生前所在部队体验生活，绘制了幻灯片《欧阳海》，参加中南地区的幻灯会演，并选送至越南演出；又创作了年画《共产主义战士欧阳海》，参加 1964年“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15周年全国美展”，其后该作品多次参展、获奖。画这幅画之前，欧阳海推马的形象已经被多次塑造，于是陈白一决心有所突破，就去欧阳海生前所在的部队和战士们一起生活，养马、洗马、遛马。为了捕捉马匹跳跃的动态，他还体验了骑马，以素描记录马跳跃时的形态，细致观察马腿肌肉变化。一次偶然的机会，战马突然受惊，坐在马背上的陈白一被颠簸了一路，差点掉下来，却也因此体会到了惊马的姿态，发现惊马原来是站立起来的。陈白一根据描述，找了那个钉马掌的地方，发现钉一下马掌，它就惊一下。陈白一守了几天，一个局部接一个局部地画，从马头、马的眼睛、马的鬃毛到立起来的马腿，慢慢就拼出一匹立体的马。这幅画的成功之处正在于陈白一抓住了冲突发生的一瞬间：马的惊恐失措，预示着危险即将到来；欧阳海一手推着惊马，一手高高举起，大声呼喊，这一人物形象的塑造强烈表达出欧阳海英雄主义的宣言。陈白一塑造了一个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然保持高昂姿态的形象，这是欧阳海不畏牺牲的精神象征。

（丁澜翔）

【人物档案】

陈白一

1926—2014年。湖南邵阳人。曾任中国文联委员，中国美协常务理事，湖南省文联副主席、执行主席，湖南省美协主席，湖南省书画研究院院长等职。2005年获“优秀人民艺术家”荣誉称号，2013年入选湖南省文艺人才扶持“三百工程”。

主编/殷双喜 副主编/丁澜翔 曾小凤 湖南电子音像出版社出品